96年那个本应痛定思痛的假期,爱好文艺的傻小子没心没肺地拨着吉他就过完了,甚至还幼稚地想过,如果考不上大学以后就去做个流浪歌手,还好当时只是想了想。
开学了,文补高三十一,还是高三,但一听就是补班的。新的班级我并没有什么陌生感,因为同班的同学大多都认识,都是从应届文科班留下来的老师阵容,基本上没什么大变化,就像高三二班又开学了,不同的是教室里还有一班的同学和我们上届的学长学姐。补习班的气氛多少有些压抑,百十号人挤在一个教室同呼吸共命运,现在想想都喘不上气。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从心里讲,是很想好好学习抓紧有个起色的,对大学生活也开始有了向往。可因为高中三年吊儿郎当地过日子,根本就没静下心坐稳当过,所以对学习这种技术含量很高的事情我一直不得其法,一次次的模拟考试,成绩龟速前进,心中也急,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有时就选择逃避,旷课打场篮球,自习课偷溜出去散散心……好像是郁闷的心情得到了排解,而当你重新坐回座位的时候,一种罪恶感和空虚感又由心而生。那时候,我想不只是我,大家的睡眠都是不太够的,晚上都熬到很晚才睡,睡早一点就有负罪感,而且有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也睡不着,第二天挺过第一节课,铃声一响扑倒一片,当年那景象真是蔚为壮观。
记得当时总是对自己很生气,为什么学不好呢?每次模拟考试发榜都是对心的一种折磨,每一次成绩的不理想都让自己感觉离理想的大学又远了一步。其实人大、北大、政法这样的名校从来就没在自己的心里报考志向中出现过,我只想考一个过得去的本科学校,对自己有个交代,对心急如焚的父母也有一个安慰。这是一种自卑,但也是一次次失败之后建立起来的自知之明。
一年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97年7月,高考又来了,我忐忑不安地走进又走出考场,然后是焦灼的等待……成绩终于出来了,有进步,但离本科的校门还有好几十分的距离,记得当时有人说过,你知道一分在全国有多少人吗?可不是,我差的还远呢。时隔多年,这种一分就差很多的思维一直影响到我现在的工作,每年到了年终业务考核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先看我分管的业务与兄弟院相差多少分,特别是落后时。
而在当年,我只是无比的怨恨自己。记得发榜后,跟老友"管子"一起在林中对面的体育场坐了好久,两个人在沮丧的沉默中和自己僵持着,最后终于决心,再补一年!
(未完待续)